吉林农村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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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版:东北大地

气质查干湖

□王 博

从长春乘坐一个多小时的动车到达松原,再从松原乘坐一个小时的旅游大巴车,我终于来到了心心念念的查干湖。

行至松原时,天空阴沉、昏暗,布满阴云,让我不免有些担心,到达查干湖后会不会下雨?下了大巴车行至新庙泡,乌云竟慢慢散去,阳光透过云层洒向湖面,远处微微泛蓝的湖水与更远处新绿茂密的芦苇交相呼应,近处可以看到大片在寒冬时节严寒打击下枯萎、焦黄、倒下的芦苇。风一吹过,可以听到芦苇丛相互碰撞的“沙沙”声响。

新庙泡与查干湖之间有节制阀控制湖水的流量,就在此处有“圣湖腾鱼”表演。据说,表演时岸边的渔工们会吹起雄壮有力的号子,随着渔网不断收紧,水中的鱼群竞相跳出水面,形成一道奇特的景观,这也是对千百年来查干湖捕鱼胜景的再现。在这里,巨大的渔网沉入水底,站在岸边可以清楚地看到大片大片的鱼群聚集于此,不时会有鱼儿探出水面,形成清脆的声响,可想当渔网拉紧后,千百条鱼高高跃出水面将会是怎样一番壮观景象。

前往查干湖的途中几经驻足,到达查干湖南景区时,太阳已接近落山。直到我站在岸边的栏杆旁,眺望着远方的湖水时,我才意识到原来查干湖有这么大,一眼也望不到头,一时间我竟有了一种到达海边的错觉。夕阳的余晖照映在湖面上,将远处的湖水映照得一片橘红。越往近处,湖水颜色越深,我能清楚听到湖水敲击岸边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像水清脆地炸开,那样富有旋律。

岸边的芦苇丛中,苍鹭成群结队栖息在那里。它们不时飞起盘旋在空中,或轻轻擦过湖面,像是在寻找食物。突然间,我听到不远处几个青年发出惊讶的声音,顺着他们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一条大鱼顺着我们的方向游了过来,倏忽又潜入湖水深处。这一切的一切都感染着我、触动着我,我意识到这是属于查干湖的生命律动,经过整整一个寒冬的肃杀和压抑,查干湖苏醒过来,它张开宽广的怀抱唤醒万物,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生机和力量。

在我的印象中,冬天的查干湖是另一番景象。最冷的时候,气温降到零下30多摄氏度,偌大的冰面上升腾起寒雾。大雪覆盖在一望无际的冰面上,风把雪吹起来如烟一般飘向远方。捕鱼人举行过“祭湖·醒网”仪式后,便将渔网沉入凿开的冰洞中。几个小时后,马拉动着绞盘将一张张渔网从冰洞中缓缓拽出,形成“万尾鲜鱼出玉门”的壮观场面。在看似沉寂肃杀的冬季,查干湖也将丰厚的物产馈赠给人们,滋养出历史悠久的渔猎文化。

在春季和冬季前往查干湖会有完全不同的感受和体验,因为查干湖是复杂的、广博的,有着五彩斑斓的性格特质。每到旅游旺季,无数游客慕名而来,一览查干湖的风采。千百年来,查干湖平静淡然,以其博大的胸怀包容着一切,这是查干湖永恒不变的精神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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