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三万里》一度热映,让四十八首我们耳熟能详或略知一二的唐诗以图文声电的电影模式再一次震撼了观众的心,加深了对这些诗的形象记忆和深刻理解。每一场次里,都有观影者数度泪眼婆娑,共情于银幕前。更有人拿着提前准备好的这些诗的打印稿一字一句地对照,跟着大声吟诵,体悟着,背诵着……
唐诗又一次充盈温暖着我们的精神生活。
其实,继央视诗词大会之后,书店把诗集词集摆在“迎宾专柜”上,连《唐诗鉴赏辞典》《元曲鉴赏辞典》,也挪动着庞大的身躯,从高阁跃上了展台。诗词大会带动了古诗词的诵读热潮,《长安三万里》又掀起了一阵风潮。但古诗词博大精深,写的又都是古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执念,上下几千年就没停过笔,这么个大礼包,怎一个风潮可说?
或者说,“火了”这个词本身就不符合古诗词的气韵,古诗词就算要风靡,也该是“沧海笑,滔滔两岸潮”——随时笑、随时都能翻起我们心头的白浪和堆雪。
其实,古诗词一直都是你我身边“最熟悉的陌生人”。想想谁不是从两三岁起,就念着“鹅鹅鹅”“床前明月光”“春眠不觉晓”长大的?这一点,我们的妈妈们做得都很好。
也许,一直以来我们对古诗词并不是宣传得太少,而是没有选对打开方式。一些家长更多看重古典字句中的谦和圆润,看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提升作用,却忘了也该动动心思,让孩子真正领略那不容说破的美。那种感觉,应该就像林黛玉第一次在梨香院外听到“良辰美景奈何天”时的触动吧,人与诗词的缘分,本该这样入心入神地贯通和开启。
唐诗宋词是我们中华文化中的精华,也是滋养我们魂灵的精神汤汁,更是我们每个人的生活——小时候背过的诗,都是长大后才懂的人生。春日里,看着恋人的背影,我们会想起“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冬日里,看着落雪我们会想起“别有根芽,不似人间富贵花”;等人的时候,我们会想起“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失恋的时候,我们会想起“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相聚的时候,我们会想起“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离别的时候,我们会想起“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快乐的时候,我们会诵出“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兴奋的时候,我们会喊上一句“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这就是古诗词可以馈赠给我们的礼物。在那纷繁的诗笺曲调里,总有一句,道尽了你我的心思;也总有那么几个诗人,让我们留恋他的锦瑟羌笛、明月美酒。
《沧浪诗话》里说:“诗者,吟咏情性也。”也可以说,古诗词的诞生不是为了考试,更不是为了显达,而恰恰是为了人们自己。它记述了各种情怀,又穿越千载,将这些情韵传递给我们,自然希望你我亦是用心、用情去品读。而只有将诗集、词集捧在手里,“口角噙香对月吟”,这诗词才能长远热下去!
古诗词是一定要常读常品常背的。我们不妨每晚睡前对自己说一句:“今天背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