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昨晚发我的波形,正是这个区段,提醒的位置咱俩一定要仔细查看。”“好嘞!”2月9日11时10分,东北大山中的长图铁路线365公里北风劲吹,残雪飞扬,气温低至零下26℃。在钢轨上推着探伤仪器的高个年轻人边盯着仪器屏幕波形,边对身旁的助手说。
年轻人叫张炬炜,今年26岁,是中国铁路延吉工务段的钢轨探伤工。他的父亲张樑是钢轨探伤高级技师,父子俩工作区间同在一个“段”,不同的是儿子在露天铁道线为钢轨探伤,父亲则在室内回放探伤数据,把好钢轨有无伤损最后一道关。
张炬炜工作的蛟河探伤工区是父亲曾工作的工区,探伤区段是父亲过去探伤的地段。父子相距200多公里,父亲关注儿子,经常通过电话或微信指导帮助儿子,儿子遇到探伤不懂的地方会主动向父亲请教。
“今天探伤任务是五公里半,得用4—5个小时,幸亏是顺风检查,不然得冻够呛!”张炬炜脚踏积雪,紧盯着屏幕波形,和记者解释。
大山的风硬得很,张炬炜的帽子边沿被呼出的哈气结成了一排小冰花。
“钢轨焊缝是检查重点,一点马虎不得。”来到长图线368公里500米曲线,张炬炜和工友反复确认着父亲提醒的位置。“要注意曲线上股钢轨磨耗探伤,把探头调整到轨面中心。”他想着父亲的话,把仪器在轨面上反复前后推动,并注视着屏幕波形,然后把仪器交给工友,摘下棉手套,从背包里取出手提式小探伤仪器,在刚才的部位用探头慢慢前后拉动,不一会儿,手就冻得不行。于是将手用嘴里的哈气暖一下接着探。
“现在的探伤仪器科技含量高,比我父亲过去用的好多啦!”张炬炜一边和记者解释,一边放下仪器又从包里取出小镜子在轨墙、轨底边照边看,最后又用小手锤在轨面敲了敲,确认安全。
14时15分,一列火车即将开来。张炬炜和工友抬着仪器迅速下道,整齐站在路肩。张炬炜从衣服兜里取出一瓶水。水的大半已经结冰,他冲记者尴尬地笑了笑,“那不给你了。”他用手使劲捏了捏、又使劲晃了晃,扬头喝了两口。
“趁着天好,咱们抓紧干。”张炬炜又从兜里掏出小锤,往前走去。
“嘀,嘀……”轨道上仪器传出的声音,慢慢与大山深处的风雪夹杂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