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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版:艺术

心象与墨象的徘徊

——评陈华的写意人物画

张桐瑀

写意人物画这几年似乎很“热闹”,这也许是前些年工笔人物画走红的逆反效应所致,另外写意人画在参加有某种“意识”要求的展览方面优势尤为突出,这也吸引了许多青年画家加盟其中,为写意人物画热推波助澜。然而,我们透过这“热闹”的表面也发现了许多问题。其中最重要的是太注意造型和制作的效果,忽视了美术学意义上的创新,误把花样当风格,无意间走上了匠作之途。好在时光老人总是给青年人留下纠错的机会,允许他们在试错中不断进步,再说“物极必反”的无形之手也会引领他们从此岸走向彼岸,从注重社会学影响效应的商业性包装,回归到艺术学、美术学的本体探究中。针对写意人物画的发展现状,许多颇有才华的青年画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开始寻找解析人物画学术创新的切入点,开始梳理立意与手法的转换关系,而这也是中国画当代发展的“阳光大道”。近年来,一直活跃于中国画坛的画家陈华,有感于此,在探索中国画的表现词汇过程中显示出了不凡的艺术才能,引起了画界的注意。

从陈华近十年来的作品看,他是将自己的表现重点放在了《冬捕》系列上,这成为他自我表现的艺术符号。冬捕是传统的东北渔猎文化,从新石器时代就已经形成,是东北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陈华笔下的《冬捕》系列,抓住了冰天雪地中渔民的生命状态和寒冷中的生命温度,呈现出一派外寒内热、外硬内软的塞北图画。画面中的形象塑造似乎是某个劳作动作的凝固,也好像是一下子被冻住了,呈现出雕塑般的厚重,这种厚重和东北的地域与人物性格是十分吻合的,是内容与形式的高度统一。

陈华的《冬捕》系列大致有两种表现指向,一种是群体式大场景描绘,一种是某个形象的具体刻画,而这些描绘和刻画又都凸显出对面部表情的生动塑造,对衣物、道具之类都尽量做了简化和平面化处理,以避免太多的枝节影响人物表情的呈现。有一点我们也应该注意到,即使是群体场景的构图,陈华也是尽量减少画面人物数量,避免画面过于“热闹”以至于削弱了作品的单纯性,达到了以少胜多、言简意赅的艺术效果。面部的着重刻画是陈华作品的重头戏,他对东北渔民的独特形象描绘可谓入木三分,喜笑怒骂皆成文章,坐卧站蹲皆入作品,典型性与普遍性被拿捏得恰到好处。正是这种深刻的塑造和热情的点染,使陈华的《冬捕》系列作品受到学界的关注,也成为他作品的特有气质。

应该说,当代写意人物画还有许多问题没有解决,可被发掘的空间还很大,这也为写意人物画画家的个性发挥提供了一个大舞台,我们衷心地希望陈华能成为一名合格的“舞者”,将自己的中国画创作纳入中国当代发展的总体格局中去考量,创作出无愧于时代的优秀作品来。

作品均为冬捕系列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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