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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版:好作品

赶年集

许 密

赶集,对于我是一件新奇的事情。因为住在市内,想买东西去商场或者超市,也没有非得去集市买东西的必要,因此大半生的时间里,竟然从没涉足过什么集市,似乎也从未想过。腊月二十七这天,突然的心血来潮,有了想去赶年集的想法,而且与好友一拍即合!

当我们的车开进乐山镇,远远地就见车水马龙,满街的车辆拥堵不堪,行进缓慢,我们不得不把车停在路边商铺门前,向集市那边步行而去。赶集的人很多,说是摩肩接踵一点儿也不夸张。拄着拐杖的老人,蹦蹦跳跳的孩子,衣冠楚楚的男人,漂亮时尚的女人,手拎肩扛,大包小裹,大多在车流中弯来转去,寻找自己停车的位置,再打开后备厢将收获塞满。还有那种一边走一边买一边往车里装的……

以前只听说赶集,却从没动脑想过何为赶集,亲身感受之后,才真正理解了所谓赶集。赶集之于我们,其实就是赶着到集市上去购买自己所需要的物品。虽说其中也有玩儿的成分,但购买年货置办居家生活必需品,或者寻找城市里买不到的特别物品才是最终目的。

在“集”前加一“赶”字,显然就有了急切和匆忙,有了抢时间、抢机会的意味。再晚些,集市的大潮一过,一切又尘归尘土归土了,这时才来的你不要说买东西,恐怕连那份热闹都看不到了。正应了那句话,“起个大早,赶了个晚集”,这个集赶得就没意义了!

我们出发时间自认为并不算晚,高速又畅通无阻,不到50分钟就到了乐山镇。结果集市高潮已经过去,炒瓜子的铁锅也已熄火,炸麻花的锅里只剩下最后几根……

年集,就在乐山镇主街道两边,还有一个向北的丁字路口拐进去,是一大片开阔地,那里是平时市场所在,只有到年节市场才会扩展延伸到街面上去。这里有长期使用的固定摊位,也有管理人员临时指定的地摊。偌大的市场,一眼望不到头,但布局有条有理,管理井然有序。无论临时搭建的售货篷还是摊床抑或是临街商铺,都规规矩矩端端正正,货物琳琅满目,吆喝声此起彼伏,嘈嘈杂杂不绝于耳。因为是年集,菜品特别多,猪羊牛等畜类,鸡鸭鹅等禽类,鱼虾等海产品,蘑菇木耳等山货,花生瓜子,麻花烧饼,服装鞋帽……应有尽有。

集市上除了买的卖的还有一部分人既不买也不卖,只是闲逛,这里瞅瞅,那里看看,或者与人们调侃取笑,真个是逛得慢条斯理,优哉游哉,有滋有味。你一定想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其实就是当地农民!他们是生活富裕了的农民,是幸福且悠闲的农民。从衣着打扮看与城里人没什么两样,而那种悠然的状态要比城里人滋润得多!

女人们更是舍不得这份热闹,打扮得漂漂亮亮出来赶集,还能和姐妹们说说笑笑,犹如逛庙会一样轻松惬意。

这年月,人们都不差钱,就只为在这乡村集市里淘到童年记忆中的感觉。只有在这乡村,只有在这样的环境里,这样的情绪下,尝尝摊前的小吃,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在这条长河似的集市上,自由随性地晃荡,全都活生生的,如一幅流动的“清明上河图”。走着、买着,你一言、我一语,东一句、西一句,锻炼了脚力手力,也有了收获。什么小笨鸡大笨鹅,什么土豆干儿黄瓜钱儿……年货塞满了后备厢。

中午时分,年集散了。回身眺望偌大的集市,有些人还在流连,零星的买卖还在进行,而大部分车辆已满载而去,刚刚还熙来攘往的街道也显得空空荡荡的了。不过谁都知道,暂时的喘息是在为下一次的繁华积蓄力量……

下一次,你还来吗?我还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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