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达夫散文《故都的秋》写的是故乡北平的秋天,娓娓道来经久不衰。这使我想起了北国的春。
起初,我以为路边那黄色的,一簇簇可爱的迎春花就是早春的报晓;不曾想,我却孤陋寡闻了——在冬末春初,冰雪尚未消融之际,净月潭就有冰凌花冒着严寒,顶着厚厚的泛黄的落叶,破冰而出!然而,那还没有到万物复苏的季节。
在我的记忆里,北方的春,总是来得迟,来得缓;而等你发现她来时,却又是那样的突然,让人猝不及防。
阳春三月,当南方人在朋友圈里晒绿叶,晒红花,晒暖洋洋的太阳时,北方还是乍暖还寒的季节。你瞧,街上的行人全副武装,行色匆匆,就连天气也忽晴忽阴,谁也猜不出恋恋不舍的最后一场冬雪会在哪一天和冬天告别……
冬天,就像一个调皮的男孩子——一个格子一个格子地玩跳房子;然而却突然心血来潮,偏偏倒着跳回去……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于是,害羞的春姑娘刚刚从屋后露出点儿头儿来,却又畏手畏脚地缩回去了。
小草刚冒出嫩芽,柳条也轻盈地跳舞;杏树啊,桃树啊,才露含苞,可又见一场雪覆盖了整个世界。刚露出喜悦之色的人们,又有些懊恼。使人想起了那句诗:
白雪却嫌春风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不知不觉中,有一天早上,当你打开房门时,忽然心情为之一振,哇,整个世界都变了样,仿佛被穿着粉色公主裙的花仙子用魔棒轻轻点过了一样;眼前一片姹紫嫣红,万木葱茏。一抹鹅黄,一株新绿,一簇粉红,还有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的花香,人们都迫不及待地走出家门,兴致勃勃地投入到这美好而又诗意盎然的世界里!
远处的田野里,农民们星罗棋布地在收拾着去年残存在田地里的枯草,准备开始新一年的耕作;背后的那座山,层林尽染,郁郁葱葱……
北国的春,像一曲风笛,悠扬而又舒缓;像一幅油画,诗意而又深沉;像少女的舞蹈,曼妙而又多姿。
我怎能不爱你呀——这北国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