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农村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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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版:好故事

“小满”是一幅画卷

□张新文

赵宗彪 木刻

“小满”是一幅画卷,闪电为画轴,水墨晕染的画卷,在绵绵的夏雨里,徐徐地铺展开来……

大江南北的雨水都开始变得勤快,从春天温和的八字步,起步小跑了。于是,山川万物,沐浴在雨的世界里,湿漉漉的绿,苍翠几许,所有的叶子灵动质感,鸟的鸣叫声,加深了林子的幽静和深远。

男人们除了每天去地头看看庄稼外,另一件事就是去赶集,过去购买的是镰刀、磨刀石、刹车绳之类,现在都是机械化种植,无非买顶草帽,买几箱啤酒回家。

嫁出去的姑娘,“小满”后麦收前,怀里抱着吃奶的孩子,依然延续着过去的风俗,到娘家小住几日。来娘家,大包小包,总不能少了孝敬父母的礼物,比如馓子、鸡蛋、鱼、肉,还得给父母添一套夏天穿的新衣服。外公、外婆看到吃着奶的外孙来了,喜得脸上挂满了笑,从女儿怀里抱起宝贝就“吧唧……吧唧……”亲两口,一口一声说着,我的小乖乖,长得多可爱呀!

牧童把牛放在沟边吃着水草,牛蹄陷入软泥里,又拔出来,蹄印里就咕咕地涌出一汪清水来。渴了,掐根麦管可以吸一口蹄儿井里的水。饿了,牧童会捡拾去年落下的干枯了的树叶,掐断几个麦穗,燃火烤麦穗吃。此时的麦粒儿,青青的,如一粒粒翡翠般好看,入口清香四溢,很有嚼头,时有乳白色的麦浆自口中溅到脸上和眼睛里,嘴被烟灰染黑,像个唱戏的小童,开心极了……

夕阳西下,牧笛声起,炊烟开始在村庄上空袅袅升起,一幅暮归图便定格在“小满”的时节里。

风,是乡村的魂,无处不在,如果你是游子,远道归来,风会扯着你的衣襟,领着你回家。回家前,风要领着你去田野看一看土地,看一看土地上涌动着的波浪……

那些庄稼在风的推动下,你拥抱我一下,我拥抱你一下,有了刷刷的摩擦声,它们欢欣鼓舞,期待早日回到家里。耳畔响起了李健的歌曲《金色的麦浪》:“远处蔚蓝天空下/涌动着金色的麦浪/就在那里曾是你和我/爱过的地方/当微风带着收获的味道/吹向我脸庞/想起你轻柔的话语/曾打湿我眼眶”……远处,一对恋人,牵手漫步麦浪的路边,摄影师不停地按下相机的快门;摄像师扛着摄影机,不放过每一个精彩的瞬间。麦浪,走进了新人的世界里,麦粒就有了灵气、喜气和满满幸福的味道。

“小满”是一幅画卷,山水、树木、麦穗、秧苗、咕咕鸟以及劳作的人们,都成了画卷的主角,挥毫泼墨,才是忙碌的开始,主题落款是“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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