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间,离开故乡30年了。游子的梦,总会缠缠绵绵,徜徉在故乡。30年后,回到故乡,我开始搜寻点滴记忆,回忆故乡的件件往事。
或许,这缓缓流动的汪清河水,就是我思乡的入口。
故乡汪清县,地处山岗河谷地带,县政府所在地汪清镇是一个不大的小县城,汪清河由东向西穿城而过,把县城分成河南河北两大区域。
仲秋的阳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两岸的高楼、绿柳倒映在水中,恍若江南一景,我也仿佛在梦中。这就是我30年前离开的地方吗?
驻足汪清河畔,遥想从前小城的模样,试图寻找少年时修筑的一段河堤和那片梯田。
潺潺的流水,带着我的思绪流过少年时期的吊桥,那晃晃悠悠的故事,仿佛一下子跃入眼前。可那些并不遥远的记忆,却搁浅在绿荫掩映的河畔和美丽的滨河公园。当年唯一连接两岸的铁索木板吊桥,早已经变成连接河南河北的气派的汪清大桥。当年只可骑自行车、走行人的窄小河坝,已经成为风景区,鲜花绿草,垂柳依依,游人如织,处处风景,步步惊喜。
走在河畔,我在回忆中翻找往日的激情,那场面依稀还在眼前。1975年,为加固汪清河堤防,千余名学生参与了改河道和修筑堤防工程。河堤上,一群群筑坝的少男少女,抬着填满砂石的大筐,往大坝上填土筑石。一二三、一二三喊着号子。一段段堤坝在长高,肩上的血泡,还有结痂的刚强,是我们少年时代的青春誓言。
我激动地对陪同我的朋友说:“这脚下的河堤,有我填的一筐土、搬的一块石。那时候,我们高唱《映山红》挑灯夜战,挥镐上阵,参与汪清镇河坝堤防的修筑。”
我们当年修筑河堤的这段,过去都是荒地或是菜地农田,两岸没有人家。若是没人指点,我根本找不到这段堤坝了。
故乡,一路沧桑,一路变迁。前方,如今都已经变成了花园式的住宅楼。极目望去,一栋栋造型别致的住宅排成风景,扯着我的目光,移向一条条宽敞的街路和漂亮的行道树。南山外环路连接东新一路,一直通行到河北新村,通向北外环路,这一条条路,就是山乡巨变画卷中的一笔。
沿着河畔,继续向东寻觅。泰兴大桥、东兴大桥连接两岸,不同造型、气势宏伟的一座座钢筋混凝土大桥,如今已经让汪清两岸变成通途,无论从哪里走都可以轻松出入市区,走向诗意和远方。我举起手机,把惊喜收拢在小小的屏幕中,藏在心头的感动瞬间定格在心里。
漫步在故乡的河畔,怎么都看不够。眼前的河水悠悠,身后的一幅幅画面,剪影成奋斗者微微的笑意。
秋风吹着褶皱的思绪,飘过屏风山。让我无数次在心里感怀的梯田呢?还能找见它的影子吗?我从汪清河南岸一路欣赏街区景色,慢慢来到位于汪清河北岸的河北新区屏风山下。
屏风山,过去的一座荒山,如今早已是汪清一道生态靓丽的风景线,市民在屏风山公园里休闲、娱乐、健身,好不惬意。
我来到屏风山下一片茂密的落叶松林,顺着朋友手指的方向,弯下腰,透过树丛仔细辨认,呀,是梯田!一层层用石头垒砌的梯田就隐藏在这片山林中。只是,梯田上已经是茂密的落叶松林木。
一步三回首,不舍中,我们从曾修筑梯田的山坡下来,朋友欣喜地告诉我,我们当年修梯田的屏风山,2011年就被改造成汪清屏风山生态公园了。
行走在河北新区,真像是误入江南的哪座名城。而十多家大型企业入驻河北工业园区,让河北新区更多了一份期待。那一帧帧闪过的画面里,有大型文化广场,有气派的体育场,有汪清的几所中学……哪一个矗立的不是曾经的梦想!从前的“泥窝子”,再不是从前的旧模样,一个漂亮的汪清河北新区正在崛起。
游子看故乡,哪里都亲切。去寻我心心念念的老宅,一些街区、小巷,都已陆续在记忆中淡去,面对繁华的街景,我只有感慨万千。她每天都在变,哪里还能找得到啊!我只好在时光的隧道里穿梭,寻那些和我生命相依的温暖片断。
我站在那个叫“汪清”的河畔,远观近瞧,任秋风微微撩起流年中岁月的故事。一个奋进的时代,奋进的故乡,早已甩掉了贫困县的帽子,蓬勃的汪清小城,迎来了她的好光景!那温暖的底色,就是幸福的笑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