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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版:好作品

雪 花

张诚

世界上的花,恐怕有千种万种了,冷艳的、娇艳的、俏丽的、娇羞的、婀娜多姿,姹紫嫣红,五彩缤纷,无不令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雪花飘落的景象是迷人的。自从人类把自然风物作为自己的审美对象,宇宙间各种景观有了独立的美学意义之后,雪花,便有无数诗人、作家咏赞它,描绘它,赋予它空灵的生命的色彩。

唐代岑参的“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已成为传诵千古的咏雪华章。唐代韩愈的“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宋之问的“不知庭霰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宋代杨万里的“最爱东山晴后雪,软红光里涌银山”,堪称是一幅幅精美的风景画。唐代东方虬的“春雪满空来,触处似花开。不知园里树,若个是真梅。”则是对雪花赋予了高度的赞美之情。

在现代作家的笔下,雪花更是灵动,多姿多彩,具有唯美的意象之美。梁实秋说:“一片雪花含有无数的结晶,一粒结晶又有好多好多的面,每个面都反射着光,所以雪才显着那样的洁白。”在梁实秋眼里的雪花,是具有物理属性的美。鲁迅写得更具有情感:“朔方的雪花在纷飞之后,却永远如粉,如沙,他们决不粘连,撒在屋上,地上,枯草上,就是这样。屋上的雪是早已就有消化了的,因为屋里居人的火的温热。别的,在晴天之下,旋风忽来,便蓬勃地奋飞,在日光中灿灿地生光,如包藏火焰的大雾,旋转而且升腾,弥漫太空,使太空旋转而且升腾地闪烁。”

也许是因为我出生于北方的缘故,对雪始终怀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小时候盼冬天,冬天有年过,有雪花飞。每到寒冬腊月,飘雪花的时候,我便情不自禁地趴在窗台上,隔着窗凌花,傻傻地向外望,望着漫天飞舞的鹅毛似的雪花,尽管对雪花不解一二,但满眼的虚幻神奇,使心灵中总是充满着莫名的快乐。

再以后对雪花开始逐步有了理性的感知与些许思考。曾经听人说过,古有“烹雪煮茶”,苏武“渴饮雪饥吞毡”的故事。我始终觉得在人类现实的生活中,雪是有情怀的,它给人们带来了福祉。雪花是可爱的,它广为大地覆盖一切,没有差别,它大公无私,装点了美好事物。雪花是高尚的,让凛冽占据闪光的生命,甘愿陪伴严寒。雪花是有情的,它有益于人们的生息。俗话说“瑞雪兆丰年”,还有人说“雪宜麦而辟蝗”,雪可治虫害。

雪花,春的使者,万物孕育生命的甘泉。雪化作水,对植物、农作物的生长,有着重要的作用。你看,冬日几场大雪积起来,春来融成了天然的润溉,大地复苏,新苗怒发,草木丛生,花团锦簇,人世间一派勃勃生机。

此时的窗外,晶莹的雪花折射着刺眼的阳光。雪后的空气格外的清新,园区里一些树木还残存着黄色的叶子,唯见三叶草,叶还有星点墨绿,不肯脱去葳蕤的夏装。落叶被雪覆盖起来,经过晶莹雪花的点染,平添几许晶亮的诗行,在心灵、在旷野、在高山、在隆冬。

笔落至此,此情此景,一首曾经唱遍大江南北的歌,遂又萦绕在脑际:我爱你,塞北的雪……

蓦然,我沉醉在银光闪闪的世界里,沉醉在甜美的憧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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