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农村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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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版:好作品

雪天喂鸟

□郑秀文

冬日周末,阳光正好,我打理好阳光房里的花花草草,便站在窗前,看窗外在树上树下翻飞的灰喜鹊。

我喜欢看鸟,也喜欢喂鸟。

每到周末,我都会找时间带上小米下楼,在麻雀喜欢聚集的葡萄架下放上几个盛满小米的盒子。有时候,也会带上几斤鸟儿专用米,去伊通河边的树林,慰问还在水中捉鱼的绿头鸭、斑嘴鸭。我尤其喜欢在每年10月底到11月初,沿着伊通河南行一公里,到南溪湿地公园看鸟、喂鸟,感觉特别愉快!最好看的是那些排排坐、晒太阳的过路红嘴鸥(俗称“水鸽子”,从黑龙江到吉林一路南迁,长春是它们停留的一个驿站)优雅啄食的样子。

也许是我生长在北方,熟悉冬天的温度,听得懂鸟儿歌声中包含的些许清冷;也许是从小跟着妈妈喂鸟,骨子里自带的那种杞人忧天,入冬落雪,总让我担忧过冬鸟儿们的生计;也许是因为爸爸曾在市林业局工作,爱鸟、护鸟的观念早已被潜移默化……

冬季看鸟、喂鸟,是我坚持多年的习惯。我希望鸟儿们一直快乐,希望自己付出的一份绵薄之力,能让大雪覆盖的季节里鸟儿们安然过冬。所以,每当秋季,我便会像松鼠储备越冬的粮食那样,上网给鸟儿买小米、谷子等等。从入冬开始,我的背包中自然会多出一袋鸟粮。

我习惯关注天气预报,但不是担心自己会冷,因为即使出行,开车、坐车都不冷。家里可以穿短衣裤,办公室的温度也都让羊毛衫自然下岗。我关注天气的原因,更多的是为了那些鸟儿在寒冷的冬天里不至于饥寒交迫。

我爱鸟儿,喜欢看鸟儿、喂鸟儿,也从而影响了女儿。

还记得女儿9岁那年,长春的冬天特别冷。一个周五,下了一场大雪,周六气温便降至零下二十八摄氏度。我知道这场雪带给鸟儿的是什么,所以我和爱人约上几个朋友,准备去南湖公园喂鸟儿。听到这个消息,女儿尤其兴奋,说她也要去。那时,我家住在建设街,我们带她去楼下喂过麻雀,去文化广场喂过鸽子,去长春公园喂过太平鸟……还真没带她去过南湖。我说,天气太冷,你不可以去。她说,小鸟那么小还没有外衣都不怕冷,我羽绒服那么厚怎么就不可以呢!我不知道她对第一次去南湖喂鸟,产生了怎样的想象力,不管如何安抚都无效。我拗不过女儿的坚定,只好答应带她去了。

去南湖喂鸟的人真不少,有老人,有年轻人,还有蹦蹦跳跳的孩子。在白雪覆盖的南湖公园,人们仿佛忘记了寒冷,一些快乐似鸟的孩子,被鸟儿们追逐着,争着抢着去啄食他们手上的食物。孩子们笑着,鸟儿们叫着……那快乐的场景,让我们看到了北方冬季温馨的美美与共的和谐画面。可惜,喂鸟这些年,我只有南湖那一次女儿专注喂鸟的照片。现在,已经长大成人的女儿偶尔代替我下楼喂鸟,但已不再给我拍照的机会了。

以我喂鸟的经验,除了小米,各种果实也是鸟儿越冬的好食物。

我家的一楼邻居阳阳家有一个很大的葡萄架,架上爬满了葡萄藤。那是十几年前,阳阳的姥姥特意从家乡延吉带来的,葡萄的长势特别喜人。每到春天,大大的木质葡萄架根本不够葡萄蔓疯狂伸展,从木架顶端向不同方向蔓延,东、西、南数棵樱桃树(北侧没有樱桃树)都成为它攀爬的“架子”,然后再爬过南面那颗高大的杏树,顺着杏树和丁香连理的枝条,横过人行道,一直爬到我家门前那棵与四层楼同高的核桃树上,一边爬一边结出串串果实……秋天,葡萄由绿变红,颗颗晶莹透明。长在杏树和核桃树上的葡萄错落有致,尤其惹眼,简直是不可多得的美景!

葡萄藤爬多高,葡萄就挂多高,最高处都有四层楼房那么高了,即使你搬着梯子也够不到,低处的抬手可得却没人去摘。因为这么多年来,邻居们都知道,好吃的葡萄是阳阳给灰喜鹊准备的过冬食物,人们不可以鸟嘴夺食!从而,左邻右舍的人们受到阳阳的影响,也都爱鸟护鸟,使我们这儿自然而然地成了鸟儿们快乐的栖息地。每年冬天,我们足不出户,就可以看到鸟儿聚餐的“落果雨”,还有顽强乐观的鹊上树梢。

长春市野生动植物资源极为丰富。每年冬季,岁暮天寒,是这些大自然的精灵给我们带来了生机与活力。我们在北方春城,用我们合理的方式爱护它们,帮助它们,即便是大雪纷飞的日子,也要让这些可爱的生灵感受到人类的友好,让它们与我们和谐相处,一同笑迎白雪化春泥的时刻。

雪天看鸟是美妙的,而雪中喂鸟更是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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