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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版:致敬读者

红楼笺

龚保华

“凡山川日月之精秀只钟于女儿……”《红楼梦》宝玉流传一语,虽绝对却清澈。

犹记启蒙之初,入手竟是一册无意间发现的父亲珍藏《红楼梦》残卷:线装、竖版、繁体……任何一点,对一稚子来说,无疑壁立千仞。展卷之际,如坠天地混沌,满目生涩,云雾缭绕。但见星星眨眼,既不识其中意,更不解其中味。日月雨雪,风露霜华,后觉回望,当年的懵懂入眸却似盘古开天一斧轻点,于宇宙洪荒混沌未开之际,依稀划下了红楼淡淡的初影。此后经年,每每N遍读罢,皆像一幅油画次第着色,层层就染岁月的容颜。

诚也,柳浪梳风,枝头闻莺,无非如是——

红楼好了声声叹,千秋女子脉脉禅。

每每桃月女儿节,点点走笔又手谈。

一世念念宁作我,三生拳拳以太瞰。

浅浅浮尘有雅意,深深化作红楼笺。

《红楼笺》

噫吁嚱,拈花去哉!

千红一哭,万艳上九天。

脂砚洗华笔,淡淡何天然!

洁质不融自孑立,

忍他同悲痴缭烟。

权当寒塘有鹤影,

前尘一泪早归还。

紫境款款谪仙降,

然后红天黑地不牵连。

上流灵霄警幻之高云,

下临环佩齐鸣之小篆。

玉堂金马潇湘夜雨,

修得温润如玉般。

万阶不屑攀,

舞上青云叹飞天。

剔透欲滴谁家子,

菊花赋诗不凭栏。

一部红楼说好了,

击节长歌弦痛断。

但留悲鸟绕古木,

子规啼血染心艳。

又见鸥翔展玄孝,

可双全?

绣像画就,有暗香盈袖,

兰桂齐芳诗魂畔。

反弹琵琶霓裳曲,

苍海桑田过眼烟。

焚稿不留隔世意,

手手联弹似水年。

岁月正静好,

嗟尔八荒六合谁入其梦哉!

没见凭窗生霜雪,

一枝初发,万花飞来。

渐入天籁境,太虚步生莲。

朝沐日华,夕衔月环。

不为清狂,实为心龛。

曲水在流觞,

醉意凝指尖。

千红一哭,万般出笔端。

广练漫卷长咨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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