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回老家

母亲会提前收拾好二楼房间

吃饭前她在楼下唤我小名

没听见回答

接着喊二遍、三遍——

她的灰白头发在楼梯缝隙显现

现在我站在二楼阳台

看见一只珍珠灰的母鸽

歇在对面屋顶上咕咕叫

我贪婪地听着

母亲唤我的小名

仰 望

每天夜晚我都会仰望天空

那里布满了繁星

我坐在水边，在大地的河流里

看到了星星

母亲八十岁寿辰上

她用苍老的目光数着我们

那个下午和母亲聊天

我和母亲聊天

她拿出香蕉

新疆大枣

让我吃

我埋怨她

吃的东西不能攒

不要放久了才吃

小时候别人送几块点心

您都留长毛了

也不给我吃

新 居

入住高层新居

这一回

我终于可以坐拥江畔住所

辉耀流金岁月

可以欢赏水天一色人日同辉

非凡生活视等闲

我将一把新房钥匙交到母亲手里

她的白发和钥匙一起

闪闪发亮

母亲看了我半天

戴上老花镜

替我薅去几根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