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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版:文苑茶坊

扇面虽小雅意多

□刘新宁

周末倚在椅子里读一本《东京梦华录》,有点热,遂打开一把折扇,一面是石涛的山水,一面是韩愈的诗。不禁想到,这扇子的制作者真是匠心巧运,在扇风纳凉的工具上做上画、写上诗,便于实用功能上又增添了艺术情趣,真是不错。由此想起了一些与扇子有关的趣事儿。

扇面艺术离不开画家和书法家,这趣事便从这些人说起。徐悲鸿曾为友人画扇面,画的枇杷,还题了两句诗:“明年定购香槟票,中得头标买枇杷。”意思是明年一定要买香槟彩票,如果中了头奖就买枇杷。诙谐幽默,显现了艺术家的洒脱风趣。更有意思的是齐白石,上世纪30年代,北平一家照相馆挂出一张他的照片,反穿狐皮马褂,手执一把展开的折扇,扇上是他写的警句:“挥扇可以消暑,着裘可以御寒。二者均须日日防,任世人笑我癫狂。”这癫狂中倒有几分冷峻和理智在内。

有个成语叫“误点成蝇”,汉桓帝曾赐曹操一柄精美的“九华扇”,曹植还为此写了一篇《九华扇赋》,曹操让杨修在扇子上作画。杨修不小心掉下一滴墨,无奈只好将墨点画成一只苍蝇,曹操见了以为是真苍蝇,就用手去赶,赶了半天才发现是画。无独有偶,侯方域赠李香君一把题诗扇作为爱情信物。侯方域离开南京后,官员田仰听说李香君才貌双全,便托名士杨龙友帮他提亲。李香君被逼无奈,以头撞墙,血溅诗扇。杨龙友见状大为感动,遂将扇子上的血顺势画成一树桃花。

多年前一个季春,本人游览南京,顺访了李香君故居——媚香楼,曾作诗一首,其中有“桃花扇洒忠贞血,媚香楼放女儿葩。谁言商女无国恨,其语其行足堪夸”的句子。说到桃花扇,曾经非常喜欢晏小山《鹧鸪天》里的两句:“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前一句好理解,后一句有些费猜,后来知道,扇底风是指写在扇底上的歌词,如此便好理解了,但仍认为它有双重意思。

扇子与名人的故事很多,王羲之在蕺山看见一个老妇人卖竹扇子,就在每把扇面各写了五个字。老妇人很不高兴,他就说:“你只要说是王右军所书,就可以卖到上百钱了。”老妇人按他说的去卖,果然人人争买。直到今天,绍兴蕺山下一个小桥边还有一处遗址:“右军题扇处。”

扇子还要被用下去,有关扇子的故事也要不断发生,只要是美好有趣的,不妨多多益“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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