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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版:东北大地

仙草神韵

□宇 心

人参,其根植土壤,花开顶端,身形似娃,通体皆宝,一直与山水、土地、万物相伴,从古至今被冠以仙草之称。

金秋送爽,在敦化市敖东大市场土特产销售区,野生参、林下参、园参琳琅满目。外地经销商观看参类时的赞许声、洽谈声,其他农产品的叫卖声,不绝于耳。热闹集市,参农占大方展台,特别是野山参展区,棵棵鲜嫩,形状惟妙惟肖。有的身形酷似胖娃娃,可爱至极,根须伸展分明,如指如丝,彰显年轮,令人赞叹。物产丰富的长白山,一直是野山参的家园,是追赶“棒槌”人的乐园,更是逐梦人的竞技场。

集市上,我竟与参农红梅相遇,惊喜自不言说。

红梅从事参业30载,养就夫妻俩肤色棕红有光,笑靥如参花荡漾。两方摆台,一方野山参,是丈夫在长白山放山之收获;一方林下参与园参,是夫妻俩辛勤耕耘之成果。

关东三宝,人参、貂皮、鹿茸角,人参为首,被称“百草之王”,集日月之精华,在这片神奇的土地绽放旖旎。人参满语名称“奥尔厚达”,译为汉语即“百草之王”。人参,在长白大地不但是奇珍异宝,与它有关的神秘传说,从孩童到耄耋老人,都会娓娓道来。年近60岁的红梅,家族都与人参相依。爷爷和父亲是长白山一带有名的放山人,家里姊妹三人,都从事人参产业。

人参是五加科、多年生草本植物,为国家重点一级保护野生植物,长白山更是人参的发源地。唐宋以后,东北少数民族向帝王进贡的珍品就是人参。在《契丹国志》《大金国志》等史书都有记载:“地饶林山,田宜麻谷,土产人参。”野山参年头越多,药用价值越高,性情越发温和,滋阴养肾,补脾益肺,安定心神,回阳救逆。关于人参价值功效,在山里人口中,还有许多神奇功效,包括起死回生等等。

因红梅参基地在乡村,每年我们都相约林下,话题除了小时候的趣事,还有人参。红梅爷爷和父亲年轻时一直在长白山一带放山,爷爷是个山把头,俗称“头棍儿”。进得山林,放山人的生活及命运,与森林紧紧拴在一起,以林为家,与万物共处。爷俩曾挖到一根六品叶参宝,足足八两半重,参形微妙,品相极佳,曾在当地轰动一时。红梅从小就憧憬在大森林中与红肚兜参娃相遇,每次父亲从山中归来,红梅不去看背搭里是否有参,而是缠着父亲讲山中奇遇。

放山有放山的规矩,多在黄金季节入山,先拜山神,磕仨响头,奉供祭品,遵循孙良“老把头”山训,带着“索拨棍、快当签子”等结伴进山。搭伙儿进山要去单回双,寄予希望,盼得回山时能抱回人参,算是一人。放山人中必有三个主要人物:一是把头,俗称头棍;二是压队的,俗称边棍;三是端锅的,俗称后勤部长。

在家乡,老辈人将进山挖参叫作“撵棒槌”,听到棒槌鸟叫,放山人会喜形于色。人参要经过4年光景方能授粉,经过5—6年吸纳日月精华,方能擎珠奉玉。“漫山遍野小绿果,底下睡着金娃娃”,每年一棵人参才能奉上一朵花儿,可见参花之金贵。

初夏临至,于万花丛中的参花为黄绿色、紫白色,其果实扁圆呈红色,花朵小巧。这样外形奇特的小花,却含有20多种皂苷类活性物质,十几种氨基酸和微量元素。每年,我都能收到红梅的参花,泡一杯,淡淡参香,沁入脾肺,别有情怀。家乡人称参花为“仙草花”,有“绿色黄金”之称。到了仲夏,玛瑙般鲜红的参果于万绿丛中,时隐时现。

喜欢人参,酷爱参花,祈愿美好如约,更期待红梅的参业,承载更多的参文化,终待花开果成。

潜心深造,只为活出人样,既是长白圣地仙草的归终,也是红梅花开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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