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8日,在“2025年国际博物馆日”吉林省主会场活动启动仪式上,“晋高句骊归义侯”金印被爱心人士无偿捐赠给集安市博物馆。这方金印的印钮印身一体铸造,印面2.4×2.3厘米,通高2.8厘米,印台高0.6厘米,重约88克。印文“晋高句骊归义侯”工整清朗,笔划转接自然流畅,其中的“高句骊”即“高句丽”,是西晋颁发给少数民族高句丽的官印。它的发现与回归,证实了西晋与高句丽存在某种形式的统属关系。
吉林大学考古学院教授、吉林大学高句丽渤海研究中心主任王志刚表示,通过与晋代授予其他少数民族金印的比对,“晋高句骊归义侯”金印与1956年发现于内蒙古凉城小坝子滩窖藏的“晋鲜卑归义侯”金印、“晋乌丸归义侯”金印,以及此前面世的“晋夫余归义侯”金印在形制规格、印钮形态、加工技法等方面极为相似。而在印文的字体、字形和风格上,“晋高句骊归义侯”金印与此前发现的几方“晋高句骊率善邑长”“晋高句骊率善仟长”“晋高句骊率善佰长”铜印也趋于一致。西安碑林博物馆研究员、西泠印社社员陈根远也认为:“这方印的尺寸、钮制、印文内容、工艺水平,都是西晋颁发少数民族官印的典型特征。”
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边疆研究所副所长范恩实进一步揭示了金印背后的历史——从“归义侯”到“邑长”“仟长”“佰长”,西晋对高句丽的册封深入到高句丽政权的基层单位,说明中原王朝对高句丽的管辖十分彻底。而这一方印与以往已经发现的与高句丽朝贡册封关系有关的印,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证据链,实证着高句丽是汉唐时期活跃于我国东北边疆的民族地方政权。
“归义”意为效顺归附正义。“归义侯”是赐予少数民族首领的封爵,象征其对“臣服”的认可。相较于此前的“晋高句骊率善邑长”等铜印,“晋高句骊归义侯”金印级别更高,笔画更趋匀整,制作更为精心细致。它在方寸之间凝铸中原礼制,印文布局严谨如疆理经纬,凿刻起收刚劲似山河骨相。每一道凿痕,既见“制器尚象”的匠作传承,更暗含民族交融的文明密码。
当千年遗珍归来,我们触碰的不仅是历史遗痕,更是文明根脉相连的鲜活例证,无声诉说着边疆与中原源远流长的紧密联系,见证着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的形成与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