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农村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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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版:文苑茶坊

回忆·希望

□程应峰

某期刊封面有一幅漫画:画面很简单,几只苹果,一把水果刀,一只削了皮被吃过的苹果。上头的题字很智慧,很骨感:“吃着坏的,留着好的;吃着坏的,坏好的。”

读着这样一幅漫画,我想起了苹果定律:如果有一堆苹果,有好的有坏的,你就应该先吃好的,把坏的扔掉,如果你先吃坏的,好的也会变坏,你将会永远吃不到好的,人生亦是如此。

钱钟书先生在《围城》中也说过一段话:天下只有两种人。比如一串葡萄到手,一种人挑最好的先吃,另一种人把最好的留到最后吃。照理说第一种人应该乐观,因为他每吃一颗都是吃剩的葡萄里最好的;第二种人应该悲观,因为他每吃一颗都是吃剩的葡萄里最坏的。不过事实却适得其反,缘故是第二种人还有希望,第一种人只有回忆。

在一定历史条件下,钱钟书先生的话当然颇有道理。但是我想,“吃坏留好”,应该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以前普遍存在的事情,因为那个时候生活物资匮乏,人们品尝一些稀罕的东西时,自然而然就有了这样一种心态,好的留着,还有咀嚼下去的余地;若留着坏的,也就难得有咀嚼回味的空间了。当然,也有“吃好留坏”的,这跟个人的生活状况或生活习性有关。对于这一类型的人而言,希望也好,回忆也好,最后都得服从于口舌之快。

在当代,生活物质极大丰富,人们的思路、眼界、追求等等都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特别是年轻群体,是难得有这样一种“吃坏留好”的心态的。应该说,这是一种生活观念的根本改变。

在年轻群体眼里,如果确认是坏的,就没必要留下,就必须干净彻底地扔掉。如果因为所谓的珍惜,最后把快乐赔上,不适赔上,健康赔上,那才是对生命真正的糟蹋和浪费。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生活不间断的变化,“吃好留坏”也就势在必然,理所当然了。

不管怎么说,于人类而言,回忆的思绪可以回到从前,但身体和观念却回不到从前。所以,在现代生活环境下,没有必要为求得心安,总是把最好的留到最后。要想得到真正的心灵安稳,不为一时的难于选择所左右,最重要的,还是要不懈奋斗,不断创造,变革创新,谋求发展。惟其如此,我们才会随时处于人生的最佳状态,恒久拥有生活的美好和美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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