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农村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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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版:好作品

芳香的记忆

□于素珍

母亲是山东人,性格倔强,心地淳朴善良。

母亲喜欢吃面食,也有一双巧手。

母亲做的面食,尤其是蒸的大馒头,在左邻右舍那是出了名的,经常有邻居到我家向母亲讨教厨艺。

我出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平日里,母亲把白面、黑面、玉米面掺着吃,精粉面攒下来过年吃。她总是变换着花样做面食,每到过年,都会给我们炸果子,炸麻花,蒸面鱼,面兔子,造型逼真。母亲做的大枣馒头,更是一绝,暄暄的、软软的,带着香甜的大枣味道,刚出锅的大枣馒头,香气扑鼻,沁心入脾。

春天,万物复苏,草长莺飞,是野菜飘香的季节。母亲带着我们四个孩子,去南面很远的一片田地挖野菜。

一大早,吃过早饭后,我们挎着小筐,带着小刀小铲子,母亲还准备了一些吃的,我们兴高采烈地跟在母亲身旁,一路上小鸟似的雀跃着嬉戏着……

那里曾经是一个荒芜的农场,好大的一片田地,长满了新发芽嫩嫩的野菜。松软的土地,被阳光晒得暖暖的。我和弟弟跑来跑去的,尽情玩耍着。哥哥和姐姐蹲在母亲身旁,跟着母亲一边挖野菜,一边听着母亲说着各种野菜的名字,依稀记得灰菜、曲麻菜、车轱辘菜、苦菜、蒲公英等。这些名不见经传的野菜,执着地支撑着一个盛大的春天。

母亲告诉我们,这些野菜都是宝,尤其是蒲公英,也叫婆婆丁,是一种多年生长的草本植物,其功效有清热解毒、消痛散结、利湿通淋、消炎消肿等。我们用了几个小时,就挖了满满的一筐,还有满满的一布兜子。

回到家,母亲没顾得上休息,就在院子里倒出挖回的野菜,然后仔仔细细地把野菜摘干净,拿到水里洗干净控干水,放到案板上切碎,把它掺在玉米面里,放入少许的白面,再放入一点点盐和花椒面,撒上一把葱花,做成一个个菜团子,装到带屉的大铁锅上蒸,我早已垂涎欲滴,迫不及待地守在厨房。

当母亲掀开锅盖,一股扑鼻香味瞬间就溢满了整个厨房,看着一个个金黄中带着点点翠绿的菜团子,我贪婪地嗅着它散发出来的袅袅芳香。母亲微笑着递给我一个冒着热气的菜团子,我细细品尝着野菜团子。看着母亲额头耳鬓溢出来的汗珠,我的心湖漾起了幸福的涟漪,慈祥的母亲,在这一瞬间永远定格在我的脑海里。

我感谢母亲,从小培养了我勤劳的品格,磨炼了我顽强的意志。

那野菜团子,成了我艰苦岁月中最香最美的记忆。

如今,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餐桌上的美味佳肴林林总总,举不胜举,野菜已成为珍贵的绿色食品。

每当我在餐桌上看到那些野菜时,就会想到心灵手巧的母亲,想到母亲给我们做的野菜团子。依然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它温馨了我的记忆,芳香了我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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