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菜园里,诺大的蜜蜂从容地在花上采蜜,惊诧到了我。
拍摄者抓住这一刹那。
纤细的枝条,托载住这么大花托,向世间表达了什么?
这是什么花?
面对花的雪白容颜,我窥视到了纯洁,开始小心翼翼起来。好像香菜啊!我不敢去确定,因为它那洁白的颜色,让我发生怀疑。
于是问:能告诉我是什么花吗?沅荽花。
沅荽是什么?我好奇起来。香菜啊!
怎么读这两个字?我没继续问下去。而是去搜索百度。沅(yuan)荽(sui),俗称香菜。
吃了半辈子的菜蔬,教了那么多年语文课的人,竟然不知香菜的学名。正确的时间里,遇见了,可以为师的人,多么珍贵。
就想起自己父亲。一个六个县区考第一名的放猪娃,一个西安地区小学霸,一名可以教数理化及语文,九十三岁仍教我女儿学习化学的老父亲。《生命里的风景》的我的老父亲,就这样又出现在了我眼前。
学习使人进步。我爸最不喜欢不学习不读书的人。
往事历历。拍摄的这幅图片上,太多寄予,太多想说的话,满是人生承载。
我想推荐给我的女儿。在这个母亲节的日子里。
我想告诉她,有关这株香菜。
它的成长,它的脱胎换骨。
人们是喜欢它的。一畦的菜园子,总会看到香菜的。它的最好时,嫩嫩的,娇娇柔柔的,入口软和香。
北方的春天里,家家户户餐桌上的绿,几乎少不了它。小葱、香菜、生菜,配上白皙、如纸张般的干豆腐,入得了农家,登得了厅堂。它的好,不仅如此。一年四季,不可或缺,它是受欢迎的蔬菜。
人们并不在意它的花,花的美。
这是菜农和摄影师的事。
摄影师是哲学家。他不仅看到“沅荽”的花,还捕捉到一只大蜜蜂采蜜的行踪。
蜜蜂采花粉,还是去传花粉呢?
我就又想起了带高考班时,教学生看图作文的旧事来。
那些年的事。
这些年里,学生形形色色的,走出故乡的有,身前身后的也不少。有时为他们很骄傲,有时也会很纠结,怎么会长成这样?
故乡,那片土地上的事,像一抹红云,在晚霞里徐徐降落大山下了!
今晨,看见故乡的一个影视工作室发个群山里雾气蒸腾的小视频,哦,主题就是那里的山,那里的雾吧!山的奇俊高大,雾的神秘迷离,视频中找不到,没有人烟。我没读出什么新奇,也许是太熟悉了。就如在那里生活的这一大把岁月,完全被四周大山挡住了,山外的山,天外的天。
还是说眼前吧!
这幅图片,这株小草,这可以食用的叶菜。它有个那么美的学名“沅荽”,它是我们熟悉的香菜。
这株开了花的香菜,必须喊她“沅荽”了,她引来了“蜜蜂”。“它”长大开花,变成了“她”。
啊!“沅荽”,那盛开的花,在我脑海幻化,从花中开出一张笑脸,那么纯洁,那么美丽……我看清楚了,那是我的女儿,那么纯洁、安静,沐浴在春风中。
一声鸟鸣,手机上提示微信:
“送给我妈:希望孙女士永远不要被‘母亲’这个标签所累,你应该开心地做自己,尽情地享受作为一个女性的爱与美,最后分点盈余来扮演我的母亲。”
本是想让她学会读图,思考一下为什么硕大蜜蜂落在雪白的花冠上?为什么花冠托载住了这么大蜜蜂?
却是她告诫了我。
零零碎碎的,母亲节里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