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在抖音视频刷到一部老电视剧片段，见到里面的男人穿着一件粗棒针的白毛衣，不由得就想起自己那几件粗针毛衣，于是翻箱倒柜找出来很多。高领、圆领、鸡心领、对襟的，细数一下竟有11件，这些无一例外都是母亲曾给我织的。在浓郁的樟脑球味中，我一一穿上身试着，慢慢地，关于这些毛衣的记忆又浮了出来。

这件白色套头毛衣的来历和时间我记得很清楚，是1999年冬天织的，前面是大菱形图案，袖子上缠绕麻花辫。那是我唯一跟母亲要的毛衣式样，原是在一部电视剧看到的款式，觉得特有派，正好配我的羊绒大衣，便买了毛线回去。母亲花一周多时间织好了，那一年的除夕我就穿着它度过的，并留下了很多照片和好评……

记忆最深的是件米黄色的对襟毛衣，大V字领，下面几枚扣子，前面和袖子上都是大麻花图案。母亲织好的第一个冬天，我基本没穿上几次，就被人看好了，常常拿去研究照着织，在我印象中，这件毛衣当样板当得最多。自然它也是我最喜欢的，开始两年，我每年都穿，有时干脆当外套，里面穿衬衫，扎上领带，感觉人也跟着潇洒很多……

还有一件是高领的，竖针，上面带拉链的，和当时商店卖的一样。有一次同学穿它去过我家，我可能是多看了几眼。等同学走后，母亲问我他那件毛衣好不好？因为我毛衣已经够多了，没敢再要，就只点点头说还行吧。谁知多日后母亲就把一件与商店里一模一样的毛衣送给了我，唯一不同的是没有商标……

现如今这些毛衣都还在，样子没变，颜色早没了之前的鲜艳，大概是放了很多年的缘故，毛衣们显得僵硬古板。再次穿上去，已没了原先想象得那么柔顺。身体发福变样了，毛衣大小都不合适了，但依旧还能让人感受到一丝当年的风采。

第二天，我就穿着一件对襟旧毛衣回母亲家。母亲惊讶，说毛衣都这么旧了你还穿？在哪找到的？我说今年就流行手工毛衣。母亲随口说，你要喜欢，我再织件新的。我的眼睛湿润起来，母亲老了，好多年都没织毛衣了，却因为我要重新拿起针线。

感谢旧毛衣，曾陪伴我很多年，这次让我怀旧的同时，又有了一次重温母爱的机会。我满足得很，幸好还保留着这几件旧毛衣，可以时时享受母亲带给我的念想。